“阁主,您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没事吧?”七夜一边偷偷瞄着南怀瑾的一只胳膊,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南怀瑾的左胳膊似乎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难道阁主受伤了?
这样想着,七夜的眼睛便瞪的更大了。
南怀瑾除了当年在云麓谷谷底给洛雪嫣找还魂草的时候被大蟒蛇咬伤,凭着他的武功,好像没有谁能够伤得了他,那么这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因为好奇,所以七夜便忍不住的想问,可是又担心惹怒了阁主,这才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南怀瑾深邃的眸子落在那“噼啪”作响燃得正旺的烛火上,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对本阁主的胳膊很好奇?”
“呃……不不不,属下……”七夜一惊,立即收回视线,咽了一口唾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急于辩解道:“属下不敢……”
他的余光一早就注意到了七夜鬼鬼祟祟的打量,因此不等七夜说完,南怀瑾难得温和道:“是受了点轻伤,不碍事。”
“竟有人敢伤阁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七夜一听,南怀瑾还真是给伤到胳膊了,于是两眼怒瞪,抽出剑就要一副跟人厮杀的模样。
南怀瑾勾了勾唇角,银色的面具难得在烛光的映照下多了一抹暖意,不紧不慢道:“放心,这世间,除了那个人,暂时还没人能将我如何。”
他的唇角虽然是笑着的,可在面具之后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是泛着寒意,让七夜不由得身子一个冷颤。
那个人……阁主口中的“那个人”,不是旁人,却是老阁主啊!
老阁主虽然性子古怪,做事狠辣又行踪隐秘,可不管怎么说,老阁主他对待阁主却是真心不错的。
为了阁主的身子,老阁主千辛万苦的寻到了紫魂玉,据说还差点丢了半条老命,然而即便是阁主收下了紫魂玉,却依旧是不领情……
这些年,老阁主几乎从不露面,好像只有在阁主旧疾发作快熬不住的时候,他才跟阁主一样,以面具遮面现身。
而从阁主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对老阁主有很大的敌
意。
嗯,是的,就是敌意,他们明明是最亲近的父子,可阁主每次谈到老阁主,话里都是透着一种明显的冷嘲热讽,还有语气里无意之间夹带着的淡漠和恨意,让七夜等人很是不解。
但是,不管阁主和老阁主之间有着怎样的问题,那都不是他们下人应该关心的事情。
七夜垂着头,不敢随便吱声。
南怀瑾抿了抿唇,沉声道:“今日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七夜一怔,随即道:“阁主说的可是宁王与皇上在校场被刺杀一事?”
南怀瑾赞赏的点点头,又问道:“你可查了是何人所为?”
七夜道:“查过,是林南笙。”
“林南笙……”南怀瑾在唇间低喃了一遍,抬眸冷笑道:“呵呵,这刺杀一事,又岂会只是他林南笙一个人的主意?”
许久之前,洛亦然以林南笙的名义邀请自己去魅香坊一见,想要自己助他复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卫国势力最弱,被吞灭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当年君临墨带兵攻打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罢了。
虽然洛亦然是卫国太子,可以理所当然的打着旗号去复国,哪怕还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爱国志士愿意跟着他抛头颅洒热血,可他的身子骨现在弱不禁风,谁又会知道能支撑多久?
先不说卫国灭亡这是一个必然结果,单看如今天下的局势,卫国也不可能会复兴起来。
所以,当时自己没有直接给个回复,后来也没有再多的来往。
林南笙会去刺杀,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便是他清楚洛亦然与林南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下手的机会。
意料之外,便是林南笙的武功的确是进步不小,竟能跟君临墨打了个平手……
重重吐出一口气,南怀瑾缓缓道:“七夜,明日去给洛亦然传个信,就说改日去白玉楼一聚。”
七夜点点头,应声道:“是,阁主。”
夏荷院
薄如素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不能洗澡
,只能避过伤口简单的擦了擦身上。
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她坐在床榻上,一边挽起裤腿给自己上药,一边疼的皱着眉头看着那一道道被马拖在地上刮出来的血痕。
“嘶,疼死我了!”倒吸了一口气,薄如素终于忍着泪,手一抖将药瓶中的药粉全都给撒了上去。
可是,大概是药粉撒的太多,使得伤口更疼了,她不禁将这痛楚全部归咎于君临墨身上,嘴里也跟着心里狠狠念叨了起来,“该死的君临墨,该死的,该死的……”
身后的人听到了她一声比一声清楚的碎碎念,原本就沉重不安的脚步更是立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腿和胳膊上完了,该着往后背上药了,然而手不够长,薄如素听到脚步声,便直接撩开里衣,对着来人喊道:“清雅,帮我上药。”
清雅此刻正站在门边,手里端着脸盆,嘴半张开,似乎是在说话的模样,可是却被人点了穴道,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只能瞪着一双眼睛干着急。
看着那光滑如玉的背部竟是伤痕累累,君临墨眸子里闪过浓浓的心疼和愧疚,手紧紧攥了攥,迟疑了片刻才挣扎着往前走去,不安的接过了薄如素抬手递给他的药瓶。
“清雅,我背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光看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就极为的碍眼,后背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薄如素郁闷的咬牙切齿道:“要是真留下了疤,我就拿着刀子在君临墨身上戳上个千儿八百刀!连带着以前他欠我的都补回去,哼!”
感觉到身后没动静,薄如素打了个呵欠,语气慵懒道:“清雅,快点些,累了一天了,上完药我该睡觉了。”说罢,便平躺了起来,以方便君临墨上药。
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劲,君临墨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将药粉适量的撒在伤口处。
可能是君临墨俯头离的有些近,他佩戴在腰间荷包里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瞬间萦绕在薄如素的鼻间,让她身子立马僵硬起来。
而君临墨也自然察觉到了薄如素的异样,上药的手也立即尴尬的僵着,不知道是该收还是继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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