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和阮酒酒手挽着手, 去小花园赏花。
小花园里的芍药和牡丹,陆续开花,好大一个花盘,层层叠叠的花瓣, 开的雍容华贵。
胤禛揉着眼睛, 阮酒酒刚走出门, 他就像一颗小炮弹, 冲了过来,抱着她的小腿。
“额娘,你去哪儿?胤禛也要一起去!”胤禛奶声奶气道。
胤禛刚睡醒,听到宜嫔来了的消息,立马让八喜给他端来早膳。风卷残云的用完早膳, 他赶紧来堵人。
他要黏着额娘,把额娘和宜嫔隔开。
“胤禛,你只看到你额娘, 就看不到宜娘娘?可惜了宜娘娘给你带的许多玩具,看来还是留给胤祚吧。胤祚看到宜娘娘, 可开心了。”宜嫔故作生气道。
胤禛歪歪头, 身体躲在阮酒酒腿后面:“胤禛给宜娘娘请安。胤禛是大孩子,不玩玩具了,都给弟弟。”
“哦呦,真是个大方的好哥哥。宜娘娘也大方。所以啊,你们两个小家伙,都有礼物,不用谦让。快来让宜娘娘抱抱, 宜娘娘好久没抱咱们胤禛了,看看重了没。”宜嫔笑容可掬的道。
胤禛抱着阮酒酒腿的手, 紧了紧。
他想要额娘抱。
阮酒酒对胤禛眨眨眼,弯腰把他抱起来:“是你宜娘娘今儿打扮的太好看,美的胤禛害羞了?让她抱抱你,感受下额娘最宝贝的大儿子的重量。”
胤禛咧嘴一笑,转身对着宜嫔张开手。
宜嫔狐疑的看着这对母子俩儿,觉得他们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但是,要求是她提的,不能反悔。
宜嫔谨慎的伸过手,从阮酒酒怀里接过胤禛。
然后,胳膊一沉,差点儿没抱住。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把胤禛往上颠了颠,才拖着他的屁股抱好。
“确实很有重量啊。”宜嫔道。
“你看他小肚子鼓得,顿顿吃到饱,一身肉能是白长的?我每天抱着他,少说一个时辰,胳膊上都快练出腱子肉了。”阮酒酒道。
虽然有些吃力,但抱着走一点路,宜嫔暂且还能撑住。
“那是你亲力亲为。难怪胤禛和你亲近的不得了,不论你在不在,都满心满眼想着你。胤祺在太后那儿,也被养的白白胖胖,和在翊坤宫的时候,胖若两孩。太后是不是在你这儿取经的。”宜嫔抱着胤禛走出庭院,胳膊已经开始算了。
阮酒酒对她张开手:“抱不动了吗?还给我吧,这得天天练。”
怀里抱着小三十斤的重量,还踩着高高的花盆底鞋,确实容易累。
宜嫔不硬撑着,她慌忙不迭的把胤禛还给阮酒酒:“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胤禛回到阮酒酒怀里,乐的咯咯笑。
“小家伙,你额娘抱着就这么舒服?”宜嫔有点吃味儿道。
只认娘的小家伙,她平日里可没少疼他。
胤禛算是在她们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每每她们来永和宫找阮酒酒说话时,胤禛的小摇篮都放在边上。
“谢谢宜娘娘。宜娘娘累,歇歇。”胤禛搂着阮酒酒的脖子,肉呼呼的小身子恨不得镶在她怀里。
阮酒酒蹭蹭胤禛的小脸蛋,炫耀道:“看我家胤禛多懂事儿。这么小,就知道关心你,心疼你抱着他累了。”
宜嫔感动不已:“那是当然。我是把胤禛当前亲儿子看的。胤禛和胤祺,在我心里一个样儿。”
胤禛想到了还没出生的老九,脆声道:“好!”
阮酒酒轻松的抱着胤禛,一路和宜嫔开心的聊着天,胳膊上仿佛一点重量没有。
宜嫔暗自佩服不已,再联想愈来愈胖的胤祺,她决定回去也练练臂力。
“吼,大白!”
胤禛看到白孔雀,一声大吼。
阮酒酒把他放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去找大白玩儿吧。”
大白这一个月表现很好,从来没有一点伤人的举动,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也没有破坏。
它就像它美丽的外表一样,优雅高贵。
大白看到阮酒酒和宜嫔,它遵从本性的,展开华丽的尾羽。
宜嫔轻呼一声,赞叹道:“终于又看到了。孔雀开屏,果真是绝代风华。不愧是最美的鸟儿。皇上万寿节那天的孔雀开屏,我以为足够好看了。今天它的羽毛,好似比那日更美些。在阳光下,羽翼泛着光似的。”
大白缓缓踱步过来,因为宜嫔是陌生人,它没有走到阮酒酒的身边,而是隔了一段距离。
美丽的雌性今天身边的雌性也很好看,但是它是专一的孔雀,不会变心的。
大白昂着脖颈,看向阮酒酒。
美丽的雌性,有被本孔雀独一无二的偏爱,感动到吗?
“大白,抱。”胤禛蹬蹬的跑到大白面前,一把抱住它的脖子。
大白一惊,巨大的尾羽收起来,这个烦人的幼崽,怎么又来了。
阮酒酒笑意盈盈的看着胤禛抱着大白胡闹,她对宜嫔道:“是不是很好玩?胤禛从小情绪不外露,只有在大白面前活泼些。大白也宠着它。”
大白一张鸟脸上,看不出表情。
但是,它的心是生无可恋。
幼崽弱小又脆弱,不陪他玩,他就哭,又不能啄他,真麻烦。
宜嫔看着不远处,小小的孩童,和漂亮的孔雀嬉闹,快乐的笑声,不断的传来。
她笑着道:“确实不错。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胤禛在你面前,可也是热情洋溢。”
“我是他额娘啊,当然不能与他人比较。”阮酒酒有点小自得道。
“走,我盯了那盆魏紫好多天了。刚看了一眼,今儿花开的大小正好。可见就该戴在你头上。大白现在应付着胤禛,顾及不到你。等胤禛玩累了,你再去拿着玉米粒去喂它。”阮酒酒拉着宜嫔的手,往种着牡丹的花圃方向走去。
“我这里的花儿,都是用每天剩的骨头汤浇灌的。所以,花儿长的格外好。”阮酒酒虽然是用异能让花草长的更繁茂,但是,她也有学习科学的培育花草方法。
永和宫的花草长的那么好,总不能真拿风水一说,去糊弄人吧。
风水再好,好的过康熙和太皇太后住的地方?
阮酒酒行事谨慎,不会在这些细节上,让人挑出毛病。
宜嫔受教的道 :“原来如此。回去后,我也和侍弄花草的太监说一声,让他试试。你刚才说,给我留了一盆魏紫牡丹?”
“不只是你。永和宫牡丹花一开的时候,我就让人给乾清宫和慈宁宫送去了几盆。剩下的这些花,我平日里走动近的几个嫔妃,人人都有。只不过,留给你和布音珠、娜仁的,是我最用心养的。”阮酒酒在宜嫔耳边小声说道。
宜嫔脸上笑开了花:“好。快带我去看看,哪怕近在眼前,我也迫不及待。”
“那就走快点。”阮酒酒拉着宜嫔,在小花园里小跑起来。
她们身后的宫女,忙追着跟上。
“主子,您跑慢点儿。小心脚下!”
两位主子都是淘气的,凑在一起,更是热闹。时常涌出新主意,打得她们措手不及。
阮酒酒和宜嫔充耳不闻,若不是不合适,她们恨不得把脚上的花盆底鞋也给脱了,换成平底的绣鞋,跑起来更方便。
明明是要去看牡丹花,路上遇着了蝴蝶飞过,阮酒酒和宜嫔相视一眼,拿着团扇,就停下来扑蝶。
轻罗小扇扑流萤,白天没有萤火虫,扑彩翼翩翩的蝴蝶,也是一样。
胤禛坐在地上,一手勾着大白的脖子,一手摸着它的羽毛。
“大白,额娘笑起来是最好看的,对不对!”胤禛给大白顺毛道。
“啊喔。”大白赞同道。
它看中的雌性,当然是最好看的。
“大白,等夏天天热了,我给你做个斗笠遮阳,好不好?”胤禛看着大白,设计灵感不断涌出。
以前,他就喜欢给自己养的狗,做各种衣裳。
现在他年纪还小,不能养狗,养大白也是一样。
大白扭着头,斗笠是个什么东西?它们孔雀不需要遮太阳,天热了,它们可以飞在树上乘凉。
“就是用竹子做的帽子。”胤禛比划着斗笠的样子。
大白把头靠在胤禛身上,听不懂。幼崽又在说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八喜和曹嬷嬷还有一众奴才,站在边上,听着胤禛童言稚语,纷纷低着头,指甲掐着手心,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小主子太可爱了!不愧是德妃娘娘生的,又好看又聪明。
荣嫔娘娘的三阿哥,比他们主子还大一岁,可不如他们主子机灵。
“不扑了,不扑了。一个没有扑到,倒是累的我满头大汗。”宜嫔追着蝴蝶跑了一阵子,气喘吁吁扶着腰道。
阮酒酒拿过帕子,替她擦着额头、鬓角的汗珠。
“是香汗淋漓。”阮酒酒道。
“好你个玛琭,跟色胚采花大盗一般。要我说,我若是香汗淋漓,你就是冰肌玉骨。去年夏天那么怕热,刚才跑了那么久,也不见你流汗,脸上还是这般清爽。”宜嫔凑近到阮酒酒脸边,仔细看着,还吸吸鼻子。
“你身上的香味儿,我总是用香露调不出来。倒不是要味道一样,只是香露的味道太死板,不如你的自然。上天真是偏爱你,什么好的都给你了,竟没有一处不完美的。”宜嫔羡慕道。
“我听着,怎么跟你自己夸自己似的。满宫中找不出一人,能比咱们宜嫔娘娘更明艳照人的了。”阮酒酒道。
“倒也不能这般说。延禧宫的卫氏,才是真真儿的绝代佳人。可惜,胆子小了些。若不然,我愿意把她讨到我宫里去。天天看着,都能延年益寿。”宜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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