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如素脸色难看的很,君祁阳走了过来,温和道:“想必白侧妃也是无心的,平王和平王妃不要这般斤斤计较吧?”
君承乾听罢,抬头怒视着多管闲事的君祁阳,“三弟,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多嘴。”
君祁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一直未开口的薄如素。
薄如素敛去眸中冷意,幽幽道:“平王想让本王妃给个什么交代?”
君承乾冷哼一声,声音阴恻恻道:“竟敢嘲笑本王,本王要让人打断她的腿!”
馨月一听,立即脱口而出道:“不行!”
“哦?要打断白侧妃的腿啊?”薄如素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君承乾已废多年的双腿上,轻笑道:“可是,白侧妃刚才并没有任何要嘲笑平王的意思。”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薄如素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连讲真话都有罪,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无罪的?”
薄如素这是在间接的维护自己?白羽曦身子一颤,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薄如素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君承乾未料到薄如素会如此说,厉声道:“宁王妃是想包庇这个贱人?”
刘梦瑶也觉得薄如素太不给面子,忿恨道:“白侧妃是你们宁王府的人,要是宁王妃不好好惩戒一下她以儆效尤,以后你们王府里的人岂不是人人都能爬各位王爷王妃头上去?”
诸多女眷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薄如素,等待她的回答。
薄如素莲步轻移,俯下.身子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绿芜原本陪在蓝夫人身边,在征得蓝夫人的同意后悄悄来到了白羽曦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羽曦,你不要怕,有我和馨月在,她们不敢拿你如何的。”
白羽曦也算是绿芜的闺中密友,所以要是君承乾与刘梦遥真要当众刁难白羽曦,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毕竟,绿芜头上还顶着个“惠阳郡主”的身份,就算是个虚名,可至少也有说话的权利。
再者,蓝翔今日也来了,实在不行,绿芜还可以将蓝翔也搬出来。
馨月见绿芜过来了,对着她点点头,然后二人一左一右像侍卫一样守在白羽曦身侧。
而乐妍心里一动,稍微往后退了退,身子也刚好被馨月和绿芜挡住,这样一来刘梦瑶与君承乾便注意不到自己了。
君承乾的膝盖被薄如素用力敲了几下,随即疼的龇牙咧嘴道:“大胆!”
刘梦瑶见状,急忙担心道:“王爷,你怎么样?”
说罢,也顾不得之前受了薄如素的恩惠了,语气恼怒道:“宁王妃,你明知我们家王爷的腿有伤,这么做有何居心?”
薄如素点点头,竟笑的明媚:“恭喜平王爷,恭喜平王妃。”
“恭喜?”刘梦瑶一边心疼的给君承乾擦着额头上沁出的细汗,一边焦急道:“我们王爷都这个样子了,宁王妃还好意思下狠手说恭喜?”
薄如素摇摇头,淡淡道:“平王爷有痛觉,说明腿部的肌肉还没有完全坏死,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
刘梦瑶听后,与君承乾对视一眼,脸上大喜:“宁王妃的意思是说,我家王爷的腿有救了?”
当年,君承乾和刘梦瑶夫妻二人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都不能医治好这双废腿,因此这些年也渐渐就死心了。
可是,突然薄如素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们又怎能不兴奋?
而且,薄如素既然敢说这话,就暗示着她有把握,所以巴结薄如素还来不及呢,又哪里还有心情揪着白羽曦刚才的事情不放?
薄如素挑了挑眉,只笑不语。
绿芜眼珠子一转,终于明白了刚才薄如素的心思,于是悄声的对白羽曦道:“没事了。”
馨月也觉得不可思议,怔怔道:“这个女人……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帮忙?”
对于馨月口中的“这个女人”,几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白羽曦其实心里也是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样震惊不已,红着的眼眶终于没忍住湿润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想起来自己曾对一直都是薄如素恶语相向,还是因为挨得刘梦瑶那一记耳光。
乐妍死死的扯着自己的帕子,垂着的眼睛满是阴寒。
薄如素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帮白羽曦化解了困境?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她对于白羽曦一点都不怨恨吗?还是说,这个女人是在借机拉拢白羽曦?
密林里,虽然君临墨是最后一个出发的,但是却是第一个到达的。
他骑在马上,一边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一边一双犀利的眸子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出现紫貂的地方。
“嗖!”的一声,只听得一只利箭从耳边划过。
君临墨眸色骤冷,转头便看到了正噙着笑意的宣王。
宣王翻身下马,将大树底下被射中的山鸡拾了起来,对君临墨笑道:“四弟将大家都甩后面去了,果真是厉害!”说罢,便往回走。
若是再稍微偏一点,那箭射中的恐怕就是君临墨
了,真是不知道宣王是有心还是无意。
君临墨薄唇危险的抿成一条直线,目色沉沉的盯着宣王片刻,转身便打算调转马头往一旁去。
然而,又紧接着“嗖”一只箭羽划破长空,随后“啊!”的一声,君临墨便看到宣王的发冠被箭射了下来,面色煞白的蹲坐在地上。
他手里的山鸡,也顺势丢在了脚边。
在宣王身后几米开外,是一只腿部被射穿的白色羚羊。
羚羊受惊的一边叫着,一边拖拉着腿试图打算逃跑,可是另一只腿却又挨了一箭。
“嘭”的一声,羚羊两腿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寸步难行。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君临墨转头望去,只见君一航洋溢着一张笑脸,将手里的弓箭放回身后,停至君临墨面前,嬉笑道:“四哥!”
君临墨瞧着宣王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染上一抹笑意,“七弟,你的箭术真是越发的精准了。看来,这次秋猎的赢家非你莫属了!”
“嘿嘿,四哥的骑术和箭术可是咱们秦国一等一的厉害,我的箭术哪里比得上四哥!”君一航桃花运眨了眨,笑道:“不过,父皇说了,谁能猎到紫貂他就允诺一个愿望,所以我会努力赢过四哥的!”
宣王见二人眼中丝毫没有自己的存在,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咬牙道:“七弟,你刚才是想蓄意谋害本王的性命吗?”
君一航耸了耸肩,指着那羚羊道:“二哥,你这话可就真是冤枉我了,这谋害兄长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呀!倒是二哥你,我刚才虽然隔得远,可却清清楚楚的看着你对着四哥射箭来着,啧啧,要不是我四哥身手敏捷躲得快,恐怕……”
“你!”宣王被君一航的话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跳,两手攥拳,“好,好!七弟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竟学会颠倒黑白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别耍嘴皮子了!”君临墨懒得再与宣王斗气,拍了拍君一航的肩膀,然后便扬起马鞭往东边去了。
“二哥,你的水平其实也就能打个山鸡玩了!”君一航骑着马故意踩过宣王射中的山鸡,然后丢下这句让人惹火的话后扬长而去。
“可恶!”宣王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阴狠无比。
这时,肖毅从后面赶了上来,看到宣王头发凌乱的样子后,勒住马缰,略有惊讶道:“宣王,你这是……”
宣王面部肌肉抽了抽,冷冷的看了肖毅一眼,然后翻身上马去了西边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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