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地方很偏僻,平时一个鬼影也不会在附近出现。所以,来者……
黑影近了,几乎贴到窗户上。云荷屏住呼吸,心跳在加速,瞳孔放大,紧张地手心出汗。
如果是无韬怎么办?
她看了看似乎已经睡着的蜜梅,又迅速将目光转向窗户。
黑影似乎定格在窗户上了,一动不动。模糊的轮廓,也看不出来那团黑影是什么……
隔着窗户的薄纸,她与窗外的“不明生物”对峙着。
她手一垂,袖中的匕着便落到手心。如果外面的是无韬,他翻进来的瞬间她便要一刀刺进他的要害,否则她一定打不过他……
黑影慢慢地动了,云荷的紧张达到极限,简直背贴着后面的床沿……她其实还很怕死。
她也不想死得这么早——
握紧手中的匕首,打算适时给出一击。正在她手心冒汗的时候,黑影慢慢地走远了。
她纳闷。不是无韬?
那……是什么?
她飞快跑到门边,打开拴子冲了出去。在前方慢慢走远的,不是无韬,不是某种觅食的动物……
云荷吃惊地眺望。他这个时间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正要经历最重要的时刻吗?
没有叫他,自觉也没有叫他的必要,然而前面不远的霄焰,陡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目光与他对上,平淡中带着一抹炽热。
云荷不自觉地退后。其实,被他奴役过一段时间后,她还是习惯性地有些怕他的。尤其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神狠厉一点,完全一副要杀她后快的模样。
云荷的脑海里充斥各种各样的念头。他不即位了?他想去放弃权位,云游天下?
他想……和她私奔?
这个念头一钻进脑海,就让自己唾弃了。她怎么会有这样傻气的想法,怎么敢想?说出去,只怕叫人笑掉大牙。她是什么东西,能让霄焰放弃帝位?
痴人说梦也不能这么个做法啊。
他们遥遥相望。云荷不明白,他既然来了,应该是找她的,为什么不敲门?更不明白,他转身离去又是什么意思。
霄焰似乎是想了想,迈开步伐向她走来。速度很快,仿佛瞬间便移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的影子。
“你这时候应该在神殿才是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嗯,趁着大礼之前过来看看。”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她,“就算你不留地址,我也照样能找到你。”
他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个吗?“嗯。你很厉害。不过,眼下你应该有比找我住在哪里更重要的事情。回去吧。”
“我会走。”霄焰说,“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希望你还在这里。”
“当然。”云荷肯定地说,“隐蔽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倘若我要搬,还能搬到哪个比这个更好的地方?”
关键是霄焰对她的没危险性。
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情愫,以及过往种种,让她很明白他们之间,有一种不需要言明的默契,至少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昂首挺胸,随即流星大步地走远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将要回头时,后颈掠过一丝冰凉的气息,仿佛是谁在后颈朝她吹气似的。她大吃一惊,连忙往前跃了一步才回转过身。
可是,空无一物。
后面就是他们的屋子,除了蜜梅在里面呼呼大睡外,没有别人……如果有的话,刚刚她与霄焰都会发现的。
心中存疑,伸手摸了摸后脖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而刚才那一口凉气,却真实无比,不可能是她的错觉。
秀气的眉心攒得越来越紧。难道是因为心存疑虑,所以越发觉得四处什么都可疑?
确定外面无人,她才进了屋子,正要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一股寒气自身后袭来,这一次,准确无误,她万分肯定绝不是自己妄想。
匕首在手,她猛得转过身,剑峰削落一串黑丝。
“咻”得一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用着繁星身躯的无韬陡然出现在厅堂深处,眼睛火红,甚是可怖。
云荷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紧张地差点忘记呼吸的频率。他怎么会在这里?!几时进的屋子而她不知道?
担忧地迅速看一眼**的蜜梅,被子蒙头呼呼大睡的她,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倘若不知道。更好。
云荷转身便往外面奔跑,后面动静飞响,她知道是无韬跟了来。到外面空旷处,她很快就被追上,无韬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肩膀,她只觉得整个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
咬牙用另一只手,猛得召出一团火焰按在他的手上。
“嗤!”无韬受痛,往后疾退,甩着手,火红的眼睛像要滴出血来,“很好,用我教你的功夫来对付我,当真好极啦!”
云荷眼神冷冷,“冤有头债有主,你恨的是我的前世,与我有何相干?”
“啧啧,严格来说,她不算你的前世。你是她的一缕魂再演变而来。”无韬看来用繁星的皮囊用的甚是顺手,甩着被灼痛的手,薄薄的唇勾起邪酷的曲线。“所以,她的债,你必须来还。”
感觉他只是一抬脚,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云荷无法逃开,柔软的腰身往后一仰,迅速归位,离他三尺距离,匕首紧握在身前。
她不是无韬的对手,她有这种自知之明。如此恶魔,她怎与他交战?
不是每次那么幸运,在危急时刻都有人救的!
无韬观望她一小会儿,陡然再次出手,大掌间火焰汹涌,“看看我这个师父厉害,还是你厉害。”
炎热灼上云荷肌肤,她蹬上旁边的树干,回旋给他一脚,脚腕猛得被执住,云荷的匕首如飞刀射向他掐住她脚腕的手,在他闪避的刹那瞬间挣脱,左脚扫过了他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雕虫小技,也想制服得了我?”他乍然一声吼,脸色乍变,仿佛皮肉与骨要剥离开一般。云荷哪见过这般阵仗,小脸早已刷白,连连后退躲避。
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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