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满意, 康熙就满意。
康熙满意的后果是,阮酒酒第二天早上没起的来。
她懒洋洋的躺在**,如果不是饿了,连早饭都不想吃。
二十多岁的康熙真是禽兽啊!
阮酒酒窝在被子里, 加了一层棉絮垫着的床, 越睡越舍不得离开。
“额娘, 吃糕糕。”胤禛拿着一块山药奶糕, 颠颠的跑进里屋。
阮酒酒里衣穿的好好的,胤禛跑过来,她直接往里挪了挪。
“胤禛来了?今儿没什么事,陪额娘在**再躺一会儿。”阮酒酒道。
雅兰帮胤禛脱掉鞋袜,胤禛动作敏捷的钻到被子里。
“额娘, 山药奶糕好吃。胤禛留给您的。”胤禛不忘手里的点心。
阮酒酒侧着身子,就着胤禛的手,一口把奶糕吃进嘴里。
御厨给胤禛做的早膳小点心, 模子刻的小,大人一口一个。
“好吃!胤禛送给额娘的, 就是香!”阮酒酒给胤禛掖好被子。
“雅兰, 一会儿让厨房也给我送一碟山药奶糕来,记得淋上蓝莓酱。再要一份杏仁豆腐。今儿早上随便吃点,等午膳再多点点菜。”阮酒酒对雅兰道。
雅兰答应着,后退着走出去,到小厨房点早膳。
“昨儿烟花好看吗?”阮酒酒问道。
胤禛道:“额娘看到胤禛了?”
“窗户开的那么大,半个身子都快掉出窗外了,额娘能看不到你?”阮酒酒嗔怪道。
胤禛甜笑道:“胤禛知错了, 下回再也不敢爬上桌子,把身子探向窗外, 让额娘担心。”
“我可不担心。有王嬷嬷在旁边抱着你,我放心的很。”阮酒酒道。
“额娘~”胤禛扭糖似的,贴着阮酒酒撒娇。
“你啊,真知道错了?”阮酒酒道。
“知错了,昨儿烟花太好看,胤禛一时没忍住。”胤禛道。
“烟花好看,到院子里来看就是。谁还拦着你不成?还是院子里有洪水猛兽。”阮酒酒道。
“胤禛怕坏了汗阿玛的布置。”胤禛道。
阮酒酒脸一红,不再教育胤禛了。
“反正,下回再让额娘看到你让自己涉险,你这屁股就等着开花吧。昨日是有王嬷嬷在,以后身边若是没人,你又养成了习惯,真出了事儿,你让额娘怎么办?”阮酒酒道。
胤禛闭上嘴不反驳,额娘说的对,这回是他做错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陪着额娘再睡会儿。”阮酒酒搂着胤禛道。
小家伙软乎乎的,身上还带着奶香,比软枕抱着睡的更舒服。
阮酒酒很快陷入梦乡中,胤禛面朝着阮酒酒,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永和宫内,众人各司其职,一派美好欣欣向荣的样子。
紫禁城里的另一处宫殿,却是愁云惨淡,哭的呜呜咽咽。
戴佳庶妃跪在地上,听着乾清宫太监传皇帝口谕,将她一顿乱骂,喷的狗血淋头。
看到乾清宫太监来时,戴佳庶妃还心中激动,以为是康熙派人送补偿来安慰她昨日受的委屈。
为了早点聆听圣意,她连刚端上桌的早膳,都顾不上吃几口。
“戴佳庶妃倚仗怀有皇嗣,不分尊卑,行事猖狂,言行无状,以下犯上,朕甚怒之。罚禁足一个月,生产之前不得踏出所住宫殿宫门一步。若有下回,待生产之后,一并责罚,严惩不贷。”
“戴佳庶妃,您接了圣旨,请回屋里吧。”传旨太监道。
戴佳庶妃在阮酒酒面前敢猖狂,仗的是阮酒酒家世不显,初封妃位,根基不稳。而她有惠嫔扶持,腹中皇嗣庇护,所以不惧。
但在拿着圣旨的乾清宫太监面前,她规规矩矩,一点脾气没有。
“公公,皇上是不是听信谗言,误会了我。我不曾做错事啊。”戴佳庶妃从软垫上起来,让身边宫女给乾清宫太监塞了一锭银子。
乾清宫太监推开塞过来的银子,赏银能收,这种求办事的银子可不能碰。
“庶妃别为难奴才,奴才只是来传旨的。圣心在上,奴才不敢打探,更不敢揣测。”乾清宫太监道。
戴佳庶妃咬咬牙,让宫女再拿一锭银子。
乾清宫太监推搡银子的动作幅度小了点,戴佳庶妃心一狠,再看向身边的宫女。
宫女又加了一锭银子,一锭银子五两,三个就是十五两。
只是问一句话,这银子拿的轻松。
“庶妃仔细想想,昨日发生了什么。”乾清宫太监道。
看到戴佳庶妃脸色突变,乾清宫太监把银子放进荷包里:“庶妃,您快请进屋吧。奴才得看着您进去。”
戴佳庶妃不甘的扶着宫女的胳膊,回到屋里。
“请庶妃关上门,奴才告退。”乾清宫太监道。
“去找惠嫔娘娘。惠嫔娘娘陪伴皇上多年,与皇上情谊深厚,不是德妃可比的。”气的回到里屋坐下的戴佳庶妃,一阵儿的心口疼。
可惜了她白花花的银子,早该想到的是这原因的。
但是,当务之急是请皇上收回圣旨。
她怀个孕,除了最初的依例赏赐,之后一点赏赐没有不说,还接连受罚。其他嫔妃有孕时,可不是她这样的。
戴佳庶妃不反思自己做错了,只认为是自己投诚的不够。
“玉螺,你拿十两一锭的银子,装满二十个放在盒子里,带去延禧宫给惠嫔娘娘。就说是,戴佳氏给娘娘和大阿哥的心意。”戴佳庶妃道。
玉螺就是刚才给乾清宫太监塞银子的宫女,也是戴佳·嘎鲁给她拨的人。
玉螺拿着钥匙,去上了锁的箱子里取银子。装好后,拿给戴佳庶妃看了一眼。
“速去速回,别等消息传出去了,就无力回天了。”戴佳庶妃道。
玉螺捧着银子,快步走出去。打开房门,脚还没踏出门槛一步,人被守在外面的太监拦住了。
“这位公公,请您放个行。奴婢去延禧宫一趟,有事要回禀惠嫔娘娘。”玉螺细声道。
“戴佳庶妃被禁足,姑娘您是庶妃的宫女,也一样被禁足。早、午膳会按时送来,其他需要的东西,庶妃说一声,奴才们能办到的都给办到。唯独这门,许进不许出。”守门的太监道。
“上回禁足,可没有这样。公公,您怕不是听了别的什么人指使吧。”玉螺道。
“奴才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您放心,等僖嫔娘娘醒来后,奴才禀告僖嫔娘娘一声,就告退。储秀宫的事儿,自当由储秀宫的宫主做主。”太监道。
僖嫔对德妃颇有善意,虽然不亲近,走动甚少,但比和惠嫔的关系好多了。
玉螺想到僖嫔的脾气,打了个哆嗦。
“公公在这儿守着吧。只盼您别一辈子只能做看门的活儿。”玉螺嘴上不饶人道。
守门的太监好似没脾气的笑着道:“姑娘说的是。您快回吧,手里端着东西,别累着您。”
门一关上,守门太监脸上的笑化作不屑:“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都到这份上了,还以为自己是贵主儿啊。真正的贵主儿,可是在永和宫。”
闻声而来的戴佳庶妃,站在门后头,听到这话,气的直翻白眼。
“我肚子疼,快,快去叫太医。”戴佳庶妃捂着肚子,脸疼的皱起来道。
一阵鸡飞狗跳,被吵醒的僖嫔,带着起床气,臭着脸看着戴佳庶妃。
“本宫劝你心胸放宽点,好好养着龙胎。你要知道,你还能好好的住在这里,全托怀有皇嗣的福。若是福气给你作没了,你就去乾西五所住着吧。本宫这里,可不留你这好攀高的凌霄花。”僖嫔道。
乾西五所在前朝就是作为冷宫用的地方,地处偏僻,远离东西六宫。
住进那儿的妃嫔,这辈子就孤苦无依的数着日子熬吧。
戴佳庶妃刚喝完药,嘴巴里苦的不行,还想反呕。
“我不要在储秀宫,我要去惠嫔娘娘的延禧宫住。”戴佳庶妃道。
“可以。只要惠嫔愿意收你,本宫放你走。但是,惠嫔要你吗?”僖嫔道。
戴佳庶妃扭过头去,不看僖嫔。
她上回求了惠嫔娘娘,惠嫔娘娘没同意。说是为了大阿哥,要和戴佳氏的关系避嫌。
收银子用人脉的时候,怎没见她避过嫌。
戴佳庶妃知道惠嫔在利用她,她愿意被利用。没用的刀子,主人怎么会爱惜保护它,给它准备最华美的刀鞘。
受一时之辱又如何,等她位份高升以后,再报复回来不迟。
戴佳庶妃觉得自己是在忍辱负重,僖嫔冷眼旁观,只觉得她行为可笑。
“好好禁足吧。本宫不会为难你,除了不能出门,你的吃穿用度样样不会变差。”僖嫔看着戴佳庶妃的肚子,难得发善心道:“知足常乐。”
戴佳庶妃垂下眼眸,轻抚着凸起的肚子:“僖嫔娘娘请回吧,嫔妾肚子里的小阿哥困了。”
僖嫔闻言,干脆利落的转身,抬腿就走。
“僖嫔娘娘嘲笑嫔妾攀附惠嫔不成,反成弃子。嫔妾等着看您向德妃娘娘献媚讨好,能不能得一个好结果。当初,我用皇嗣投诚时,德妃娘娘可是清高的很。僖嫔娘娘又有什么,能让圣眷正隆的德妃娘娘动心的呢。”
“昨儿晚上的烟花,比元旦时的也不差。”戴佳庶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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