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被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薄如素伸手拍了拍乐妍的脸,俯下.身子,一双美眸紧紧的锁定她,幽幽道:“整日的戴着一张旁人的面具活着,不累么?”
乐妍心一颤,面色煞白,失声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嗯?你在怕?”薄如素手下用了力气,仔细的捏着乐妍的脸,轻声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怕什么呢?”
乐妍自知刚才恐惧之下一时失言,赶紧骂道:“我……我哪里怕了?倒是你,满嘴的胡说八道!”
“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不是戴着面具是什么?”薄如素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不嫌累,我看戏都看得累了!”
乐妍的头发被薄如素另一只手拽着得生疼,僵着脖子道:“薄如素,我从未冒犯过你,你为何三番两次总与我过不去?”
薄如素“啪啪”的大力拍打着乐妍的脸,神色略微惆怅道:“我就是看你这张脸不爽,怎么办?”
乐妍啊,你曾将我害的那么惨,如今又扮作我的样子对馨月和羽曦不轨,我心里又怎么会舒服呢?
“薄如素,你……”乐妍还要张嘴说些什么,然后紧接着“啪”的一声,左脸上便狠狠挨了薄如素一个耳光。
“主子!”宝儿见状,吓得赶紧要上前阻拦,却被清雅随便一点给定在了原地。
“雪嫣……”白羽曦刚从冬梅院里出来,便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的就要抬脚上前拦住薄如素,可是想到了什么后,便忍住了悄悄的隐藏在了大树后面。
“我这个人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一见有人在背地里耍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我这骨子里的正义感呀就忍不住想冒出来教训你一下!”薄如素冷笑一声,再次扬起手“啪”的甩在乐妍的右脸上,“刚才那一巴掌,为的是你给馨月的毒被子!这一巴掌,是我今个心情好,免费赠你的!”
她这两耳光着实是用了狠劲,打的乐妍嘴角立马沁出了血丝,两腮也肿的老高。
宝儿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更不能言语,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自家主子挨打。
乐妍睚眦欲裂,挣扎了几下拗不过薄如素的手,只能不甘心的瞪着她,“为什么?”
薄如素手一下下抚上乐妍的脸,动作温柔的像是屠夫在再杀一只濒死的羔羊,喃喃道:“因为啊,你是……”
她最后那两个字声音太小,小的几乎让人只看到了嘴唇动了动,至于说的什么根本就一个音都听不到。
乐妍从那口音,以为薄如素说的是“贱人”二字,涨红着脸咒骂道:“薄如素,你才是个贱人!”
薄如素将手指比在乐妍唇间,笑的春光明媚:“嘘,洛夫人你可小点声,我脸皮厚,再难听的话都听过,虽然不介意你骂我,可要是让府中上下听到了,您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罢,便将乐妍丢回到了地上。
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薄如素瞧着乐妍狼狈不堪的样子,意味深长道:“洛夫人,以后啊,有趣的日子还多着呢!”
乐妍以为拥有一张洛雪嫣的脸就可以从君临墨身上得到些什么吗?那么自己就偏偏不让她所愿!
“贱人!”反正是四下无人,乐妍心里怒火滚滚,
望着薄如素离开的背影,捶地大骂:“薄如素,今日你胆敢羞辱我,假若你日后落在我手里,我必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羽曦身子纤瘦,因此避在树后不会被人发现,又能清楚的看到前面的状况,她看着如此歇斯底里的洛雪嫣,竟不自觉的在头脑中将她与一个人重叠起来……
待那人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再仔细回想薄如素那两个字的口型,白羽曦震惊的捂住嘴巴。
不,怎么会……那个女人,当年不是死了吗?
背对着大树,白羽曦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喘一口气,身子轻轻发抖。
“主子,奴婢扶您回去吧?”宝儿见乐妍还坐在地上,便不安的上前想要扶着她。
没想到乐妍却一下子拍打掉宝儿的手,恶狠狠道:“滚开!”
大概是觉得丢人,乐妍自己踉跄的爬了起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往自个的院子去了。
宝儿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白羽曦等了一会确定了没人后才出来,望了一下主院,又转头看向夏荷院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的种种事情,都说明了现在的洛雪嫣不是当年的洛雪嫣了,而再看刚才便更可以确定薄如素与洛雪嫣之间应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否则薄如素也不会明里暗里的针对洛雪嫣。
还有,君临墨对待薄如素和洛雪嫣的态度也是明显的不同,那么是不是因为他早就察觉到了洛雪嫣的异样?
倘若现在的人只是有着洛雪嫣同样面皮的人,那么薄如素的真正身份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曾经与雪嫣不和的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和馨月都与雪嫣交好,按理说薄如素更不会出手帮她们的……
何况,自己和馨月之前一直都故意为难她,也从未见得她有过真的动怒,更不曾在背地里给她们穿过小鞋……
一时接受的信息太多,白羽曦的脑子有些乱,许多线索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一起,让她纠结的愁眉苦脸,只能苦恼的揪着头发绕着大树转圈。
灵光一闪,又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脑子里飘过,白羽曦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碎碎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洛雪嫣是乐妍,薄如素是洛雪嫣?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神经的事情!
可是,除了洛雪嫣,君临墨不会这般维护她。
可是,薄如素昨日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真的像极了洛雪嫣……
还有薄如素在婚礼上和昨日猎场上,薄如素望着君一航和馨月时那种复杂深沉的表情,不得不让人联想颇多。
当然,这种像,不是外表,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羽曦,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身后传来了君临墨的声音。
白羽曦一怔,回头见君临墨背着手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不解。
心里瞬间钻出来无数个小人,一个个都在仰着小脑袋,左边的一边在怂恿她:“问吧,问吧,问了就一切清楚了!”
同时,右边一半的小人扯着她喊道:“不要问,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太多而已,洛雪嫣就是洛雪嫣,薄如素还是那个野蛮的番邦妹子!”
见白羽曦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化丰富,君临墨又问道:“羽曦?”
白羽曦挣扎的跺了跺脚,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薄如素是不是雪嫣?”
她的语速很快很急,让君临墨良久才有所反应,不知道是没听清楚在回味,还是在斟酌如何回复。
背着的手紧了紧,君临墨缓缓道:“羽曦,有些事情,本王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以后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的。”
迟疑了会,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知道的越多对你来说越没有益处,本王这是为了你好。”
这个答案与上次的差不多,仍然是没有正面回答,白羽曦不甘心道:“雪嫣是薄如素,对吗?”
君临墨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羽曦……雪嫣自然是雪嫣,无可替代。”
“好了,我不再问了。”白羽曦垂下眸子,不情愿道:“王爷刚从宫里回来也累了,羽曦就不到扰王爷回去休息了。”说罢,便福了福身子往冬梅院去了。
白羽曦刚走,于正便出现了:“王爷,洛亦然并不知道林南笙此次的行动。”
君临墨听罢,沉默不语。
昨晚他派人将薄如素等女眷先送回了王府,而自己则因着君祁阳身上有伤便亲自将他护送回了成王府,可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自己竟又遇到了刺客。
一日之内遇到两次刺客,这也真是他运气好,只不过这次刺客的目标是他。
因为自己人带的不多,刺客人多又招招凶猛狠辣,敌我力量悬殊……
经查明之后,这次刺杀他的与马场那次是同一个人,林南笙。
林南笙是真心想要了他的命的,否则要不是杜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挡在了身前,估计躺着的人就是自己了……
于正昨晚去逍遥阁求药材,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但是没想到刚说明来意逍遥阁的属下便将薄如素要的那三样东西给丢了出来。
虽说那人态度极其恶劣又自大,但总归是免了一场打杀的麻烦,于正也就不理会这么多了,毕竟给杜江解毒要紧。
不过,这也充分的证明,逍遥阁阁主的性子当真不是正常人……
眸光微动,君临墨见秦峰疾步过来,问道:“成王府有动静?”
秦峰凑了上前,压低了声音道:“成王打算今晚将王妃约在白玉楼。”
君临墨半晌才幽幽道:“白玉楼啊,果真是换地方了么?”
他还记得,前些日子在薄如素房间里偷听到了她与苏北的谈话,说是魅香坊已经暴露了,以后不能再在那里密会了,这次果然是改了地方……
她,是这般防着他……
秦峰听到了君临墨的低喃声,皱着眉头道:“可不是换地方了吗?前几次王妃与成王爷是约在青楼,现在是酒楼,这是越发的明目张胆了呀!”
自从秦峰严重怀疑南怀瑾就是君祁阳后,心里就认定了薄如素与君祁阳或者南怀瑾之间有私情,谁让他们二人不管是在宁王府的屋顶还是魅香坊,私底下经常会面呢?
于正见君临墨脸色难看,赶紧推了推秦峰的胳膊,使了个眼色:“行了,你少说点没人当你是哑巴!”
君临墨冷冷的扫了秦峰一眼,甩着衣袖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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