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顾蔓蔓在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下醒来。
睁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她不由闭了闭眼,想着自己莫不是不幻觉了?
奥特蔓怎么会在南山公馆?
直到“喵呜”一声响起,她才猛地睁开眼,然后坐起身来。
视线透过轻薄的纱帘,阳台上那道身影长身玉立。
熟悉的莫兰迪色调的房间,熟悉的迷迭香气息,熟悉的小猫咪……
她是怎么回的浅海南湾?
好长时间没见到主人的奥特蔓在一旁不停地蹭着她的手。
她将视线从阳台收回,轻轻将身旁的小家伙捞起。
“奥特蔓啊,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陆修远听到猫咪的叫唤后转过身,眼前是初醒的女孩笑容灿烂地亲吻猫咪的模样。
“醒了?”
他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在满脸错愕的女孩额头落下一枚早安吻。
“昨晚不是住南山公馆了吗?”顾蔓蔓狐疑道。
“我偷偷把你扛回来了!”
顾蔓蔓抹了抹额头,正准备追问他这么做的缘由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修远瞥了眼来电人,前一秒还温柔的眉宇间立马染上几分阴郁。
看来连夜从南山公馆溜走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这会儿可能就要跟关宏山父女一起用早餐了。
得知陆修远昨晚回了南市,关宏山父女一早就出现在南山公馆。
温婉芯兴致勃勃地上楼去敲儿子的房门,结果半晌没得到回应,这才给儿子打了电话。
“你回浅海南湾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回去了呢?”
“我以为您和爸不一样,结果您还是让我失望!”
陆修远接电话虽然避开了顾蔓蔓,但耳朵敏感的女孩还是听取了某些关键词。
看来陆家是真的动了要换儿媳的念头了。
......
中午,安然依然风风火火地出现在画廊。
为了应景新年气氛,画廊较为醒目的地方都换上了色彩浓烈的画作。
看着这些突变的画风,安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当她准备退出去确认时,小夏刚好跟着Seven从楼上下来。
“七哥七哥,您就当看在蔓姐的面子接了牛总那单吧,七......七......”
Seven突然停住脚步,小夏一头撞上他。
“顾蔓蔓结了婚是不是把脑子结坏了?她不了解我吗?她觉得我会愿意去临摹那种传世之作?”男人口气微怒。
“可您也不是没临摹过呀!”小夏用几乎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那是以前!”
Seven再次转身的刹那,恰好捕捉到门口正朝自己投来的惊艳目光。
安然并没察觉自己的视线就像被具有强烈吸附力的东西给吸住,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仿佛是从墙上某幅国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一身复古的类似道袍的广袖衫,略带灰调的蓝色非常清爽干净,像是夜幕降临前的天空。
衣服上是用金丝线手工刺绣的锦鲤和荷花的纹样,搭配蓝底色显得十分和谐。
直领大襟的设计,飘逸流畅的材质,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若没有那一头违和的短发,简直让人以为他是从古代穿越而来。
不过他的样貌却与他这分仙气有些不搭。
他长得偏阴柔,肤色白皙光洁,剑眉稍向上扬起,下面一对狭长的凤眸半眯起,眼尾上挑,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就是那一抹微笑中又仿佛暗藏着一丝煞气,像是密林中暗中狩猎的虎豹,充满了危险性。
安然忍不住在想:这是什么人啊?
而且,这张脸看着貌似还有几分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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