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总知春烂漫二
萧湘身体猛然一僵,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她只觉心头如擂鼓,手心中也隐隐出了汗,她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隐约间,只听见房遗爱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将手收了回去,返身将烛火重新燃上。烛光微的刺痛萧湘的眼睛,她回身看了房遗爱,只见他面色死灰,身子无力的靠在床沿上。

见萧湘回望他,他又叹了口气,眼底含了无边的歉疚:“对不起。”

萧湘其实也松了口气,但她的心中还是有着漫天的疑问。按说,自己这容貌长的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倾城倾国。而男人同女人不一样,男人是无爱也可以做的类型,面对美女,很少有不动心的。

这个房遗爱,也太奇怪了吧?

她挑了眉,故意沉下声音:“驸马,你可是嫌弃本宫?”

房遗爱神情复杂,愣愣的看了她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又说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萧湘倒是越发的疑惑了,她眉头紧锁,声音有几分冷意:“驸马这三个字是何意?可否与本宫说清楚?”

她心有隐有怒气,抬手扫落桌上的茶杯,见房遗爱仍旧低头不许,萧湘不由急道:“倘若你不说清楚,莫怪本宫无情。”

这男人吞吞吐吐,与他的表相真是不相称,萧湘心头着急,便直接用了威胁的招数。

谁知这招还当真有效,那房遗爱凛了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放下握紧、放下重复了三两次,才见他猛吸口气,用力一闭眼,飞快道:“我不喜欢女人。”

“哦”萧湘先是点了点头,随即眼睛瞪的溜圆。她没有听错吧?方才房遗爱说的,是他不喜欢女人吧?

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他是同性恋?!她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的向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房遗爱一脸苦笑:“当初我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向皇上和父亲提出不愿尚公主,可惜皇上执意要将公主下嫁与我我碰不得女人。”他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掠开,手又搭上萧湘的肩。萧湘侧目看去,只见他手臂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根根直立,看的格外让人郁闷。

“所以,我对不起公主”房遗爱一脸垂败,跌坐在一边的软椅上“公主可以现在杀了我,重嫁有为青年。”

萧湘只觉得脑中轰开,他后面说的话,自己并没有听清。只是不断重复着,他不喜欢女人他怎么可以不喜欢女人?在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同他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准备全心全意去接受他,爱他的时候,他说他不喜欢女人?!

便真的是欲哭无泪,心头一阵阵发冷。

浑身什么力气也没有,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断了所有的念想。她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一时间就这么呆住,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想什么心底只是茫然,又有些叫做绝望的情绪从四肢蔓延开去,如冰雪般寒冷。

原本计划好的蓝图,在这 这一刻被砸个粉碎她欲哭无泪。

房遗爱也不敢出声,两人便就由着气氛一路沉默。屋子中的空气似乎像是被抽干,萧湘只觉憋闷无比,如何也喘不过气来。

李恪先前为二人剪发的香囊此刻已经被房遗爱放在桌上,金红色的香囊看在萧湘眼里,却显得十分讽刺。

半晌,她才幽幽的开口:“驸马可觉得疲累?”

房遗爱这才起身作了一揖,不声不响的向门口行进。随着红漆木门的一开一合,偌大的屋子便只留下萧湘一人。

她的视线扫过屋内喜气的摆设,心中却一阵阵的泛苦。外人眼里看来,她定然是幸福至极的,谁知道却是如此光景。她,莫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却还真是那:花鸟总知春烂漫,人间独自有伤心。

她看向窗外,天已经黑透,没有月亮,亦没有星子。静静的,如同在坟墓里。夜是那样的长,黑的教人什么也看不清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房间时,首先印入萧湘眼帘的便是习习的脸庞。她眼睛红肿,似是哭过,萧湘心中一惊,开口道:“谁欺负你了?”

习习连忙摇了头:“没有!”话音中有着浓浓的鼻音,她望见萧湘,眼泪却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萧湘顿觉事情有变,拉了她严肃道:“倒底怎么了?说出来我为你作主。”

习习手上的洗脸盆顿时掉落在地,她满眼的感动,抽泣道:“奴婢是为公主抱不平,整个府里都在说驸马昨日不曾同公主同寝他们说公主有问题!”

萧湘的心情原本就不是很好,此时听了这话,眼神在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阴沉道:“为本宫更衣,本宫倒要瞧瞧,是谁在乱嚼舌头!”

习习忙应了一声,上前服侍她穿上新衣。

新房是设在房府内的,她同房遗爱在房府住上十天,便会移居至朱雀大街上的公主府。其实她完全可以在三天后就移居公主府,是李世民特别叮嘱了她要住满十天:这是给房家极大的荣耀。

她当时满口应承,反正在哪里住也是一样,她是公主,断然受不到婆婆的气的。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房遗爱竟然是个同性恋!她没当场哭天怆地,已经算是心理素质极其过硬了。这会儿居然有人敢在背后说她坏话,她心头正窝火无处发泄,这可不是那些人自己找死的?

她带了冷笑,从回廊穿过,脚下的步伐过急而带起一阵风。衣裙便在风中微微拂动,沿路的婢子家丁见她忙下跪行礼,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前行。

她要去的地方,是房遗爱的书房。

按理说,新婚第二天的早上,媳妇是要给公婆请安的。可萧湘根本不想去,她****没有睡好,眼睛通红虽然心底知道这并不干房玄龄的事,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心中更是恨极了房遗爱。

这会又有下人传她的闲言,她决定找房遗爱说个清楚!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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